奥运将把中国推到世界关注点的前沿,主要是由于它快速的经济崛起已经让它在促进全球经济增长方面超越美国。但中国和世界将看到这是一个充满矛盾的夏季。我于2007年12月首次到访中国,这个国家的两副面孔无处不在。
在街角有一座小小的老房子,1921年毛泽东和革命家们会面,开始组建中国共产党。在那时,这座房子位于一个破落地区的仓库后面。近百年后,这座房子变成旅游点,附近就是一座高档次的商场,有星巴克4美元的咖啡和爱尔兰酒吧8美元的啤酒。在新天地商场旁边是挤满跨国公司的摩天大楼——它们被吸引到作为中国火热经济繁荣的金融中心的上海。
中共基石讽刺地与资本主义的闪亮庙堂毗邻,这仅仅是众多鲜明对比之中的一组。
另一个不连贯之处是关于中国资本主义的说法。在中国的美国商人激动地谈起在他们眼前发生的经济增长。他们描述中国的机遇,新的市场开放了,劳动力依然相对廉价。这里的股市火热。然而大多数大产业、甚至大多数经纪行仍然是政府所有的。
民调反映出一个苦于界定自己的国家。百人会(Committee of 100)是一个试图维系美中之间积极联系的著名美国华裔组织,它的报告显示88%的中国人认为他们的国家正朝正确的方向前行,42%的中国人认为变得更富裕是优先事项。
但这种乐观底下,中国面临尖锐的阶层分裂。财富集中在富翁手中,而贫困,特别是农村地区的贫困仍然是群众生活的事实。多达两亿人在寻找工作和学校,他们从贫困的农村涌入大城市。但许多人从一份低收入的工作跳到另一份低收入的工作,为住房等基本需要苦苦挣扎。法律体系还跟不上。经济加速进入二十一世纪,但法律框架却是十九世纪或更早之前的残余,政治影响和贿赂凌驾于法律。
中国以强有力的中央政府著称,但地方政府征收税金、审批商业事务并常常执行日常生活的规则。他们在推动轮子。
中国希望向世界展示的现代面孔与内部现实之间的差距常常助长了全球性的断裂。百人会的报告发现45%的美国人对中国持负面观点,40%的美国人认为中国不断增长的经济优势对美国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但报告现实美国人的敌意大多跟中国缺乏产品安全和法规相关——在过去几年,这些问题成为美国新闻的头条。
发展商罗文森(音译,Vincent Lo)解释说,辖区的发展(新工厂、建筑以及创造就业的企业)是评判国家和省政府的共产党官员的标准。但提高产品安全或工人权利则是没有回报的。而这是中国的雄心和它的现实之间的矛盾所在。一个重要的全球经济玩家必须对资本流和思想、人权和民意流有所反应。在这个层面上,中国可能也是一个封闭的古代社会。
中国民众显然渴望国家回到几个世纪前作为伟大的文明和经济、艺术及军事力量世界领袖的位置。许多中国人告诉我,美国人对他们的专制政府、媒体控制以及产品安全缺乏的负面观点正是美国嫉妒中国的证据。他们认为美国人只是企图强加他们的价值观,同时削弱新兴的对手。
这可能就是现代冷战的内容。不是资本主义对决共产主义,而是中国内部快速经济增长和一个受制于过时的共产主义体制的封闭社会之间的冲突。(作者 Juan Willia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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