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中国经济时报 实习生 张伟 本报记者 傅继红
最新传来的消息是中国电信欲收购印尼第三大通信商Excelcomindo7%股份;而此前8月20日,中国联通集团刚刚通过提供设备和资金的方式,获得了未来持有罗马尼亚固话运营商——邮政电信公司(POS Telecom)29%股份的权利。如果算上“小网通”年初低价收购亚洲环电51%的股份,以及电信、网通去年9月获得美国FCC颁发的国际电信业务经营牌照,那么中国电信运营商“跨出国门、实现国际化经营”的构想已彰显无疑。
毁誉参半的形象
对于“四大”进军海外市场的决心,似乎并无太多人表示异议。但这同样不代表人们认为“四大”如今已具备了成为“国际级”或“准国际级”电信企业的素质。
“四大电信运营商目前的‘国际级水平’更多表现在用户规模、网络设施这些硬性指标上。” 中国电子信息产业发展研究院的一位研究员对记者表示,“若以企业管理水平、对用户的服务水平等软性指标而言,那么国内电信运营商离国际级电信企业的标准还尚有不少距离。”
实际上,各界对中国各电信运营商的评价,多年来一直毁誉参半——一方面,中国的电信运营企业短期内“白手起家、迅速壮大,最终给消费者带来了诸多电信服务的便利”是不争事实,而据悉,信产部前任部长吴基传还因此在国际电信行业颇受尊重;但另一方面,消费者对运营商的批评自始至今似乎从未停息,这些指责围绕在“早期高昂的电话初装费、不合理的月租费、全球罕见的双向收费,以及种种不够透明合理的‘霸王条款’……”
除了最终埋单的消费者,产业链上其他的电信企业,对高高在上的运营商也可是颇多感慨。一位曾任中国移动某部门经理,如今成为某电信增值服务商董事长的人士认为,对于整个产业而言,处于产业链核心地位的“四大”远未尽到其应有责任。在对记者谈及两种工作的不同感受时曾白开玩笑地说:“前者的特点就是你常常拒绝别人吃饭、打高尔夫的邀请;后者的特点就是你提出的邀请常常遭到拒绝。”
而电信主管部门对运营商的不满主要集中在“互联互通”和“恶性价格战”,其中更以前者为甚。虽然顺利解决“互联互通”是一道世界性难题,但国内某些电信运营企业如今频繁制造“互联互通”障碍的行为已近乎猖獗。据悉,信息产业部于10月10日就此召开了“破坏通信设施和阻碍网间互联恶性事件情况通报会”,从通报情况看,某些地方上恶性阻碍“互联互通”的事件,已从设置技术障碍、割断对方企业电缆,升级到监控对方企业员工生活、威胁对方人员生命权的恶劣地步。
质疑“国际能力”
“带着这样的作风和企业文化走向国际市场,其前景如何真是让人怀疑。”申银万国的一位资深电信分析师认为,我国基础电信运营企业“在市场化水平、制度建设、管理水平上的前进步伐,远远赶不上自身在资金规模、网络设施上的前进速度”。
而国际电信咨询公司Frost&Sullivan的中国区总经理王煜全则认为:中国基础电信运营企业步入国际市场的进程,实际从中国移动首次寻求在香港上市便已开始,只不过那属于“资本市场的国际化”。
1997年9月,中国移动在香港上市,募集资金40亿美元。随后,我国电信运营商便纷纷前往海外资本市场直接融资。2000年6月,中国联通公司的股票在纽约、香港同时上市,筹集资金56.5亿美元;同年11月,中国移动(香港)公司在香港、纽约增发新股并发行可转换债券,再次筹集资金75.6亿美元。2002年11月15日,中国电信股份有限公司在纽约、香港上市,募集资金约14.3亿美元。
“国内的电信运营企业在海外资本市场进行融资,一方面解决了这些企业在发展中遇到的资金不足难题,另一方面也促使企业完善内部治理结构,从而提升在国际化经营中的竞争力。”信息产业部电信研究院通信政策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朱金周认为,与早期政企不分的状态相比,国内电信运营企业如今各方面的进步还是有目共睹。
但仅仅达到当前的水平还显然不能令各方面满意。
“国际化经营的要求不仅意味着到海外上市融资、或者在当地开办一个海外办事处。”王煜全说,“更重要的是制度的国际化、人才的国际化、运营模式的国际化,而这些也正是‘四大’目前所急需的。”
而具备国际水准的电信人才的缺失,也已经成为“四大”在发展过程中一个亟须解决的矛盾。
“人才的国际化是电信企业实现国际化的关键所在。”中国电信集团北京研究院常务副院长肖金学认为:“人才的国际化一方面是指引进海外的优秀人才,更主要的是本土人才的国际化。”
在电信专家陈金桥眼中,这样的国际化人才至少应通晓国际和当地国电信法规,具备良好语言素质,高超国际交往能力以及出色的业务拓展水平。“但很遗憾,这种真正懂得国际电信业务的决策型人才目前在中国还几乎没有。”
有关专家认为:人才缺失的背后往往是企业人事制度的缺陷;而人事制度又同国有企业在薪酬制度、业绩考核制度等多项管理制度上的缺陷紧密联系。
体制难题
“如果回顾一下我国电信运营企业的发展历程,会发现它们能形成如今的整体规模,与这个行业在国民经济中的垄断性质是分不开的。”申银万国的这位资深电信分析师说,“作为一个资金、技术均较为密集的行业,我国的电信行业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便得到了多项优惠政策的扶持。”
不过,该分析师同时认为:“过多的扶持政策也惯坏了这些企业的性子,培养了他们不良的市场行为,这反而又成了他们如今通向国际市场、进一步寻求发展途中的绊脚石。”
多年来一直致力于“规制研究”领域的社科院规制与竞争研究中心主任张昕竹,也曾撰文指出:“为促进电信企业进一步做大、做强、做优,许多电信管制政策均应作重大调整。”他以“电信资费管制”为例,认为该制度一方面在实践中已逐步失效,另一方面也往往成为消费者不满电信资费水平过高的重要原因。
张昕竹提出:加快电信监管体制的改革之所以颇为紧切,便是因为这有助于各电信运营企业进一步打破垄断、加速市场化进程,从而提高自身在国际电信市场的核心竞争力。
时至今日,仍有许多业内人士对张昕竹当时提出的“七项管制改革措施”记忆犹新。其中便包括这位电信分析师:“许多人认为,电信运营企业如今尝试着跨出国门经营,会有助于其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的速度。但我很难相信一个机制尚未理顺,甚至依靠非法手段进行竞争的企业,如何能在别国市场取得竞争优势。何况哪个国家不对其本国电信运营企业予以各种保护。”
“此外,如果在体制尚未理清的情况下提倡向海外市场扩展,则往往会成为对盲目投资行为的激励。而一旦这些企业在海外市场的投资最终被证明是盲目决策失误,又该怎么办?这其中显然牵涉到了如何保证国有资产保值增值这一重大问题。”
编者按:电信研究院的很多老师对中国电信业的发展给出了很好的建议。这篇文章对于电信运营商应该是一济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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