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款问题的义利之辩

9/24/2003，光纤在线的FSO英雄龙井明在FSO市场变得开始热闹的时候却不得不把自己现有的FSO设备堆在家里。他说已经卖出去的六套的款都没有收回。他现在不得不改做小光端机，做现款现货的生意。龙说他现在也要买不少器件，尽管别人欠他钱，他自己的付款记录还是很好。不过龙说他们这个领域互相拖欠款的现象还是非常严重。有不少的厂商甚至故意去拖款，把拖款当成一种赢利的手段。
听完龙兄这段话的第二天早上在家翻看南怀谨先生的“孟子旁通”。其中南老先生评述孟子和苏秦两个人的不同人生观时的文字似乎对前面提到的拖款问题颇有类似。苏秦走的是一条现实的道路。他从六国国君最感兴趣的地方入手说服六国国君，从而一人拜六国相印。孟子则用一成不变的仁心治天下的理论去面对梁惠王和齐宣王，终于没有成功。而孟子后来之所以成为亚圣也正因为它这套理论的脱俗。南先生又指出中国随后2000多年的历史尽管将孔孟尊为圣人，但是治理天下的人们实际做的，实际崇拜的还是苏秦的纵横学，想得更多的还是个人的私欲。而真正有可能行仁术治天下还要是民国以后的历史。
孟子之所以成为圣人，是因为他胸怀的是天下，而不是自我。苏秦之所以没有成为圣人，是因为他的解决办法并不是为了天下人永久的福祉。他能拜六国相印，是因为他提出的理论具有极强的社会现实针对性。千百年来，包括我们现在，大家渴望的也多是苏秦的成就。面对义和利，不能脱俗的我们还是多去选择利。
对于拖款等类似问题的抱怨，正如对所谓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的抱怨一样。大家呼吁一个解决办法，可是大家也常常对拖欠别人的款项处之泰然。面对这样的问题，拿出道德标准已经没有任何实际意义。正如我们这些天看到的电信互连互通过程中出现的种种闹剧。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是国家法令，社会的集体强权。
重看孟子旁通, 编辑的感触很深。作为媒体，我们能做到的是倡导一个良好的社会环境，提倡一种社会公义。我们鼓励大家都去至尧舜。另外一方面，我们也希望看到法律的健全，或者至少行业规范的出现。在目前的状态下，这才是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