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基亚在云 RAN 领域向英特尔开战

12/11/2023，光纤在线讯，诺基亚移动网络业务部主管托米-乌伊托（Tommi Uitto）在今年的世界移动通信大会上展示装备。又到了向所有人示好的季节。但是，从诺基亚设计 5G 网络的小助手们所在的奥卢，到英特尔总部所在地圣克拉拉（Santa Clara）这个听起来充满圣诞气氛的地方，却没有多少善意。几年前，英特尔在 10 纳米芯片方面遇到问题，诺基亚因此受到影响，双方的关系可能比拉普兰冬季的早晨还要冷淡。这家芬兰厂商一直将英特尔作为 5G 供应商，使用英特尔的芯片来实现某些无线接入网（RAN）功能。但是，诺基亚最近的不满涉及英特尔业务的核心。

简而言之，英特尔的通用处理器不适合要求最苛刻的 RAN 软件--处理信号的代码块，业界通常称为第一层。与瑞典竞争对手爱立信不同，诺基亚决定不将这些 x86 芯片纳入其用于第一层功能的云 RAN 产品组合中。

上周，诺基亚高管在奥卢接受记者采访时，抨击英特尔即将推出的产品是供应商依赖和锁定的最恶劣例子。他们现在谈论的云 RAN 产品将完全排除英特尔。

云 RAN 的基本理念是尽可能多地使用通用硬件和通用软件工具，以实现最大的灵活性。有了这种基础设施，RAN 理论上可以与其他电信和 IT 工作负载共享资源。它可以依托于一个管理平台，该平台横向扩展到整个产业，托管在私营电信公司或公共云设施中。

根据Counterpoint Research的数据，基于英特尔自己的x86架构，英特尔的通用芯片占去年数据中心中央处理器（CPU）出货量的71%。英特尔正在将这些相同的 Xeon 品牌处理器用于云 RAN。然而，诺基亚仍然不为所动。

收益递减

该公司的主要反对意见之一是认为摩尔定律实际上已经失效。摩尔定律以英特尔前首席执行官戈登-摩尔（Gordon Moore）命名，认为集成电路中的晶体管数量每两年就会翻一番，从而提高 CPU 的容量和性能。"诺基亚欧洲首席技术官、前英特尔工程师 Brian Cho 说："如今，每一代纯通用计算的效率几乎都没有提高。"摩尔定律终结了，这为所谓的专用处理器打开了大门"。

Cho 的广泛论点是，当通用芯片所支持的工作负载是未知的或不可预测的，并且需要一定的灵活性时，通用芯片仍然有效。但对于一系列工作负载来说，情况并非如此，这也是云计算中广泛使用专用芯片的原因。例如，Nvidia 用于人工智能（AI）和游戏的图形处理单元（GPU）、处理 TCP/IP 的数据处理单元（DPU）以及谷歌为人工智能推理开发的张量处理单元（TPU）。

在Cho看来，第1层也属于这一类。诺基亚表示，它已与美国芯片制造商Marvell Technology公司合作，共同开发可部署在专用或云RAN基础设施中的第1层芯片，而不是将这种软件安装在英特尔CPU上。Cho在上周应邀参观奥卢设施时告诉记者，这可以看作是一个无线电处理单元。诺基亚称，该技术在性能和效率上完胜英特尔的技术。

然而，业界仍在等待实际证据，这些芯片预计要到明年下半年才会出现在商用云RAN部署中。与此同时，以英特尔为首的反对者坚持认为，诺基亚和Marvell所做的并不是真正的云原生技术。他们认为，定制芯片需要专有软件和人员来管理。这些软件无法搬到其他硬件上使用。资源共享则更加困难。第一层实际上并不是水平云平台的一部分。

就连诺基亚公司似乎也准备承认，这其中有取舍的问题。Marvell 公司为其芯片提供了一些软件，但这些软件至少不能移植到其他芯片上。相比之下，爱立信在这方面似乎不太依赖英特尔。爱立信声称，它已经从头开始构建自己的第 1 层，避开了英特尔的 FlexRAN 参考设计。只有一种被称为前向纠错（FEC）的功能来自英特尔。

据这家瑞典公司称，纠错虽然耗费资源，但并非创新所在。爱立信表示，多亏了 BBDev（这一 "加速 "功能与第 1 层其他功能之间的标准化接口），爱立信才能在英特尔的主要竞争对手 AMD 制造的 CPU 上使用最初为英特尔芯片编写的代码。虽然 AMD 采用与英特尔相同的 x86 架构，但爱立信希望将来能展示基于竞争对手 Arm 架构的 CPU 的可移植性。爱立信的高管尖锐地指出，这就是开放的意义所在。

更多的Arm角力

但 Cho 认为，如果诺基亚在第一层选择英特尔，问题会更大，灵活性也会大大降低。在面向 RAN 运营商的蓝宝石急流 EE（SPR-EE）版 CPU 中，英特尔将 FEC 处理加速器与 CPU 集成在同一芯片上。即将推出的 Granite Rapids 产品似乎走得更远，在该芯片上集成了前导芯片，提供与无线电的连接。在 Cho 看来，它越来越像一个片上系统，而不是一个 CPU。"他说："这偏离了主流的至强处理器。

向记者展示的 Slideware 对英特尔和 "lookaside"（英特尔偏爱的将大部分功能保留在 CPU 上的技术）进行了严厉的抨击。将第 1 层从 CPU 中分离出来的 "内联 "替代方案通常是在单独的 PCIe 卡上提供的，这样诺基亚就可以将第 1 层与其他网络功能 "分解 "开来。诺基亚表示，英特尔反其道而行之，将这些不同的部分整合在一起，使客户面临 "相当大的锁定"。
"诺基亚写道："SPR-EE 不是通用 CPU，而是专用 CPU。锁定的部分是整个服务器"。客户不能单独对第 1 层进行调整，而必须对整个服务器进行调整。增加第 1 层的容量意味着购买额外的服务器，即使其他方面没有任何变化。诺基亚表示，客户还被困在 x86 生态系统中。

这是一个潜在的重大问题。现在出现了基于 Arm 的替代产品，它们似乎是一些电信公司的优先选择。运营商可能会选择为采用基于 Arm 芯片的超级分频器平台上的容量付费，而不是购买自己的服务器设备。诺基亚已经表示，它可以在与 Marvell 共同开发的第一层芯片和亚马逊网络服务（AWS）设计的基于 Arm 的 Graviton CPU 之间拆分其 RAN 软件。微软最近推出的基于Arm的Cobalt CPU可能是另一种选择。

这些超级分频器的举动推动了Arm的发展，使其成为x86 CPU的竞争对手。根据 Counterpoint 的数据，去年仅 Graviton 就占据了服务器 CPU 市场 3.16% 的份额，高于前年的 1.82%。鉴于包括英伟达（Nvidia）和甲骨文（Oracle）支持的安培计算公司（Ampere Computing）在内的Arm授权厂商的活动，今年的市场份额很可能会再次扩大。

诺基亚对此很感兴趣。虽然为第一层开发的代码与 Marvell 的芯片紧密结合，但在 RAN 的上层似乎不存在同样的软硬件依赖关系。"诺基亚片上系统部门主管 Veijo Kontas 说："越往上越容易。"通用软件更多，而且是在 Linux 上运行。目前，诺基亚在其专用套件中的第 2 层和第 3 层使用英特尔。未来，理论上它应该可以将其软件移植到基于Arm的竞争对手身上，而无需做出巨大改变。

爱立信的奇特案例

与此同时，关于爱立信地位和动机的猜测也超出了诺基亚的范围。这家芬兰厂商支持 Marvell 的部分原因是，Marvell 已被用于专用套件中。这使得诺基亚能够确保云 RAN 的 "功能均等"，并且只有一条开发路线。这意味着爱立信有两条轨道：一条用于云 RAN，另一条用于传统设备。

就在近期，这家瑞典公司还展示了用于专用 5G 的新基带产品。爱立信在一份声明中说，这些产品由内部的爱立信硅技术部门开发，采用定制的片上系统技术。英特尔被认定为制造商，但这些处理器并未以其通用至强系列的语言进行描述。

一个关于爱立信硅的超链接还将该设备的产出与其他芯片进行了比较。功耗图表对通用产品进行了不恰当的评估。爱立信在其他地方提出的一个看似矛盾的论点是，lookaside--严重依赖通用处理器--比inline更省电，因为inline主要使用定制硅片。爱立信去年与 Verizon 合作撰写的一份白皮书中就有这种说法。

诺基亚对爱立信云 RAN 战略的一些批评似乎已经过时，而且有失公允。其中之一就是爱立信只通过自己的云平台（CNIS）开展工作。然而，爱立信近几个月来一直在宣传与谷歌云（Google Cloud）的 RAN 合作。上周，爱立信还在宣传与Red Hat的兼容性，后者是IBM旗下的公司，今年夏天被指定为诺基亚的主要云计算合作伙伴。

业界一直怀疑爱立信对云 RAN 及其近亲开放 RAN（旨在帮助供应商之间实现互操作性）的态度并不认真。事实上，有一种观点认为，爱立信甚至可能在为这些技术的失败埋下伏笔。但支持英特尔的 RAN 供应商肯定不止爱立信一家，英特尔在小型云 RAN 市场上仍占据相当大的领先优势。如果诺基亚一意孤行，这种局面很快就会开始改变。